經過大邱直到首爾,此時文總裁的話語已經傳遍到全國各地,許多年輕人對於文總裁所傳講的內容深受感動而聚集跟隨了他。1954年在首爾城東區北學洞 391-6 (現在的東大門運動場附近),創立了世界基督教統一神靈協會。
一個沒有教派的教會
我在一九五四年關閉釜山的土屋教會,經大邱而遷到首爾,在獎忠壇公園所在的北鶴洞租了一間木板屋,掛上「世界基督教統一神靈協會」的招牌。之所以用這個名字,是因為不想屬於任何教派,更不想創立任何新教派。
「世界基督教」意味著東西方古今所有的基督教,「統一」指的是未來的目標,而「神靈」則寓涵以父子關係之愛為中心的靈肉兩界之和諧,意味著我們是「以神為中心,靈界為背景」的。特別想說明的是,「統一」是我為了創建神的理想世界而樹立的理想。「統一」不是「聯合」,聯合指的是兩方的集合,但統一則意味著兩方合為一體。至於後來大家習慣用的「統一教會」,是別人後來稱呼的名稱,實際上,當時大學生們常用的名稱是「首爾教會」。
我自己並不喜歡「教會」這種說法,「教會」就如它的字面意義,是「為了教導的一種集會」,而「宗教」二字的意義是「根本的教導」。換句話說,所謂教會就是教導最根本真理的集會,所以,並沒有理由以「教會」的名義區分你我。遺憾的是,世人總喜歡賦予教會特別的含義,我不想加入那些特殊教派的行列,我所期望的是沒有教派的教會。真正的宗教,縱使犧牲自己的教團,也要拯救國家;縱使犧牲國家,也要拯救世界;縱使犧牲世界,也要拯救全人類。在任何情況下,都不應該優先考慮到教派的利益。
掛上教會的招牌實屬不得已,在我內心無時無刻都想要摘掉它,因為從掛上教會招牌的那一刻起,它就與「非教會」有所區別了。把原本是「一」分為「二」,這是不對的!那既非我所願,也不是我要走的路。假如為了拯救國家與世界而需要撤掉那塊招牌的話,即使今天,我也樂意之至。
然而現實是,我只能選擇在大門口掛起教會的招牌來。按理說招牌要掛得高才有氣派,但屋簷太低了,找不到合適的位置,只好掛在與小孩子身高差不多的地方,結果經常被孩子們摘下來玩,還被摔成兩半過。但無論如何,那是我們教會歷史性的紀念,扔了也不好,只好用鐵絲綁住,再用釘子牢牢地釘在大門上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連招牌都受氣的關係,後來我們也遭受難以言喻的歧視。
屋簷太低,進屋時必須低著頭。房間也只有八尺寬,每當六個人聚在一起禱告時,幾乎就會頭碰著頭。附近的人把我們的招牌當成笑話,嘲諷地說:在那種需要用爬才能進去的房子內,還談什麼世界統一?外界根本就不想瞭解為什麼要起那樣的名字,只是一味地把我們當成瘋子,雖然如此,我們也坦然以對。與在釜山討飯時相比,現在至少有一個可以獻上禮拜的場所了,因此我們並不畏縮;雖然穿的是美軍舊夾克染黑的工作服與黑色膠鞋,但內心卻充滿自信。
陶醉在神之愛的「食口」
在教會裡,大家都以「食口」相稱。那時,每一位食口都陶醉在神的愛裡。只要心中思念教會、渴望教會,不管身在何處,他們就能看到或聽見我所做的事,因為與神連結的愛將我們緊密地結成一體。於是,正在淘米做飯的人,會放下鍋子跑來教會;本想更衣出門的,也會因突如的靈感而顧不得更衣,就穿著破裙奔跑過來;如果因為來教會而被家人剃光頭,頂著光頭也要過來。
會員慢慢多起來後,我們開始在大學校園附近展開傳道。一九五○年代,大學生被視為最高知識份子,我們最先開始傳道的地方,是梨花女子大學和延世大學,沒多久就有很多學生加入。
接著,梨花女子大學音樂系的梁允永教授,以及舍監韓忠華教授也來到我們教會。不只是教授,學生當然更多,而且不是一、兩個慢慢增加,是十個、二十個增加的。這一來,不但驚動既成教會,連我們自己也感到驚訝。
在大學校園展開傳道才過了兩個月,以梨花女子大學和延世大學的學生為主,信徒的人數爆發性地成長,速度快得驚人。猶如一陣春風吹過,感動了大學生的心,一時之間,梨花女子大學有數十名學生帶著行李搬離宿舍。若有人阻撓,她們就大聲抗議:「為什麼不行?為什麼不准出去?不讓我們出去不如殺了我吧!」爬窗越牆離開宿舍,成為時有所聞的事。即使我勸阻也沒有用,她們說整潔的學校再好,也比不上擁擠而汗味熏人的教會。 於是,梨花女子大學的金活蘭校長,緊急派遣宗教社會系的金永雲教授來我們教會調查。金教授曾留學加拿大,是梨花女子大學中頗具威望的神學專家,學校派遣金教授的目的,是要找出統一教教義的破綻,而來阻止學生的加入。可是,帶著特殊使命的金永雲教授,在與我相談一週之後,也變成我們教會的虔誠信徒。學生們看到連金教授都承認教會,校內的其他教授和學生就更加信賴我們了。此後信徒如滾雪球般地加入。
( 節錄自「熱愛和平的世界公民 」p.169)